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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3日,星期四,晴,4/17°
 
今天斯德哥尔摩又是个艳阳天,太阳下温度超过了30度,尽管瑞典公共卫生署要求大家尽量不要出门,有些人还是出门享受阳光了。
今天瑞典COVID-19死亡人数突破2, 000,突破1, 000是上周二,(4月14日),估计下周就会突破3, 000。今天公共卫生署的老安也承认瑞典的死亡数字高了。根据瑞典公共卫生署截至今天下午两点更新的数据,瑞典COVID-19感染死亡共计2, 021例(新增84);累计ICU重症患者1, 217例;斯德哥尔摩今天报告共有1, 128例确诊COVID -19的人死亡(新增58);目前除了接受重症监护的225例患者外,还有816例在医院进行了治疗。
 
斯德哥尔摩疫情曲线虽然看似平稳,公共卫生署助理流行病学家小安(Anders Wallensten)在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说:“这绝对没有下降,相反依然很高。”  小安说不知道数据的增加是不是因为斯德哥尔摩地区开始测医护人员了。公共卫生署今天公布了修改过的研究报告,模型说斯京四月十五日达到的感染高峰,预计五月一日有百分之二十七的人感染,目前每一个确诊阳性的,社会上会有七十五个相应的感染病例。
 
另外今天公布的死亡人数明显高于在重症监护病房治疗的人数,这意味着有些已经死亡的人并没有接受重症监护治疗。问题是瑞典现有1, 131个ICU重症监护病房,目前只有524人因COVID-19在ICU接受治疗。医疗资源的负荷还未达到上限。从国家层面来看,即使各地区在医疗能力方面存在差异,但这些差异是可以通过重症监护协调或运输协调来互相弥补的,目前协调工作已经开始运作。国家卫生和福利委员会强调,瑞典的医疗负荷能力没有达到容量上限,也就是说任何在瑞典需要护理的人都能得到护理。如果无法获得足够的照顾,医疗机构也会试图加强该领域的协调。
 
卡罗林斯卡(Karolinska)大学医院在被指控不收肾脏疾病的COVID-19患者,瑞典的快报快报记者大卫(David Baas)就此事展开了调查。
 
他发现根据ICU重症注册登记表数据,Karolinska 医院ICU重症监护收治的70岁以上老年人明显较少,见下图数据对比。
与其他医院相比,Karolinska接受老年冠心病感染的患者所占的比例也要少得多。这可能是医院关于高存活率的一种解释。上周,该院重症监护病房的戴维•康拉德(David Konrad)主任医生说,初步数据显示,从重症监护病房出院的共19名患者中,有80%幸存下来。来自其他国家的研究表明,重症监护病房的存活率约为50%。Karolinska的高存活率引起了其他医生的关注和批评,其中一些医生认为,这可能是因为医院对患者的优先考虑过于严格,因为救有基础病的老年患者,生存机会较少。
 
“如果仍有N个空缺的重症监护病房空缺,也许80%的生存率'太好',在这种情况下,优选病人可能太难了,”Uppsala一名医生在社交媒体上写道。
另一位在重症监护方面具有丰富经验的医生告诉快报记者:
“如果您在重症监护病房中,有如此高的生存率,这并不意味着您有很强的重症监护能力,而可能意味着您拒绝接受风险较高的病人。”
主任医生大卫也不清楚为何他们的老年病人较少,因为改医院有其他医院转来的病人,或许在转院前对病人做了评估。
 
今天DN报道了一个不幸的消息:Karolinska大学医院的一位40多岁一线护士死于COVID -19。该护士上周五COVID-19测试阳性,有症状,在家病休,周三死于家中。目前医院已经确认死讯,并说确切的死亡原因尚不清楚。这是第二例一线医护人员死亡。
据从事医务工作的华人朋友反应,目前除了第一线的医护人员外,其他医护人员都不允许戴口罩。戴口罩的重要性至今不被瑞典公共卫生署认可。
 
 
据DN报道,在八天的时间里,米娅•格兰妮(Mia Grane)的双亲都被新冠病毒感染后,在斯德哥尔摩的一家养老院里相继去世。
“他们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有这些痴呆老人会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当你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 Mia 说,这是不公正的,没有人保护过他们。
 
(90岁的Kjell和88岁的Marianne Grane生前在斯德哥尔摩的老人院里的阳台上吃着小吃。)
 
最新数据显示,到目前为止,斯德哥尔摩市75%的老人院发现COVID-19病例。
瑞典的老人通常独自居住,直到不能自理、或需要照顾时,才住进老人院。例如:得了老年痴呆症,是最常见的一个入住老人院的原因。每个老人院都按比例配备了医护人员。“孤独死”一直被视为一个社会问题,疫情期间这些独居老人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如果这些人感染却被要求在没有医护人员观察的家中隔离,风险很高。政府一再强调要保护好老人,现实缺让人唏嘘不已。公共卫生署认为,高龄是感染COVID-19的主要危险因素。不同国家的死亡率证明了这一点。原因可能是潜在疾病在高龄人群中更为常见,并且免疫系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弱。
 
瑞典的新冠病毒抗疫策略受到国际关注,并且受到很多国家的批评,尤其是瑞典的COVID-19感染死亡率比北欧其它国家高;由于经济的很大一部分仍处于开放状态,瑞典经济消费下降比其它北欧国家低,丹麦的私人消费下降了66%,芬兰下降了70%,而瑞典则下降了30%。汇丰银行(HSBC)的经济学家James Pomeroy说:虽然瑞典不愿关闭社会的事实可能是一个错误,但目前的传染曲线似乎已经趋于平稳,瑞典可以有更好的经济复苏。
(“瑞典做对了吗?” 世界各国关注)
(美国人游行要求解封和瑞典一样)
 
为了平衡好经济运行和疫情防控,防止医疗系统崩溃,瑞典没有积极开展感染情况筛查,同时也没有对轻症患者进行收治。这就是所谓的“瑞典佛系防疫”,目前来看瑞典疫情称不上“大爆发”,医疗系统压力日益增长,但也还没有崩溃,似乎瑞典的防疫确实有成效。但是令人不安的是,不检查意味着不掌握真实的感染情况,不收拾轻症患者意味着重症甚至死亡人数增加的风险很高。一旦这些“看不见的风险”爆发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鉴于目前瑞典只收已经感到呼吸困难的病例的状况,在KI工作的徐老师上周四就建议大家,每家都需要置个血氧饱和仪,现在是市场断货,要等到五月份才有货。如果肺功能发生问题,血液含氧会下降,要立即吸氧;随时监测含氧度非常重要。徐老师说:“我们每个人对缺氧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血里的氧气浓度已经很低了,还不觉得呼吸有什么困难,等到就医,已经晚了,这次新冠 扑街的,救护车上去世的,刚进急诊室就挂的很多,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他说:“低于93%就可以叫救护车了。绝对保命利器。”
 
截至4月23日,瑞典累计检测人数只有94, 900 人,最近两周的检测数量是20,200 和19,900。相比其他国家,这一检查数量少之又少。相对而言,检查结果呈阳性的人数却很高16, 755。
 
武汉作家池莉1997年写了一部小说《霍乱之乱》。她在题记里写道:“人类尽可以忽视流行病,但是流行病不会忽视人类,我们欺骗自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控制检查人数,不收治轻症患者,确实能够避免医疗系统免于崩溃。但是真实感染人数不会因为检查少就不增加,希望瑞典没有在自欺欺人,真的是做对了。
 
夕阳下,COVID-19疫情危机和我们无关。
  
(晚上七点五十,小区的足球场上有小朋友在比赛)
(傍晚六点半路过樱花林,有人牵马照相,引得路人围观)
(回家的路上,小火车来了,错过上下班高峰时间,保持距离2米是没问题的)
  
(晚上八点半的落日,地点:Fisksätra Ho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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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dia Liu

Lydia 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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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华人首位市议员,原籍湖北武汉。95年移居深圳,2001年定居瑞典,2006年在瑞典创业,被Örebro省省长选为企业家顾问团成员;2007年荣任瑞典女企业家大使,连任到2013 ;2013年开始从政,担任市政府自然保护区委员会委员,技术委员会候补委员;2014年代表基民党入选市议会,兼任市政府文化委员会委员;2018年获选连任,目前兼任斯德哥尔摩行政法院陪审官。曾参与创建多家瑞典公益组织,是致力于推动中国与瑞典交流合作的桥梁与纽带:瑞中国际商会 创始人、会长;瑞典“一带一路”研究所 发起人、唯一华人理事;瑞典全国妇女会Winnet 唯一华人理事;瑞典两湖同乡会 会长2013/2020 ;瑞典华人联合会 创始人,首届理事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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